虎尹

( ´▽`)
墙头一直在变,
但我永远爱丐帮!

唐毒《奴里》(完)2015.2.16

《奴里(完)》

 

唐毒

 

唐实X奴里

 

唐茧

 

KEY:你戴上去很好看

 

又挑战了新一周的TAG,发现自己又脑洞成了一个很大的故事,然后发现自己又写不完,又退而求其次写小短片,又发现好像小短片我又要补票,又发现我要话唠……

 

这个故事,真不是虐你们相信我;

 

奴里是以前看过的一个电影的名字【暴露年龄】

 

毒哥可以说出现得很早,也可以说出现得很晚

 

有一丢丢看起来像是双唐一样的情节,其实那是你们的幻觉。

 

请不要被开篇第一句吓到了这个真的不是虐!我是那样的人吗?!

 

这次比上一篇写多了一丢丢O3O

 

感谢看我话唠……

 

 

====分割线====

 

<一>

 

奴里死了。

 

 

 

唐实觉得自己这一生从来都没有这样无措过。

 

那个像太阳一样开朗,像金子一样耀眼的人。是天上的星星,湖中的月亮。是夜晚密林中燃着的一捧篝火,是苗家角楼焚的一鼎龙涎香。

 

也是唐实的整个世界。

 

当唐茧将他的额饰交给他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听进去唐茧说的话,要不是师兄妹们拦着,他恐怕已经展开轻功直奔那个苗寨了。

 

他们说,火烧了三天三夜。

 

当唐实到了的时候,小屋已经烧成了灰烬,坍塌的房梁灰得发白,一碰,便随风飘散。而村民也仅从里面收集到了一些看起来是尸骸的碎片。

 

即使这样唐实仍然不相信奴里已经离开了他,他甚至恶毒地认为那其实只是一个倒霉遭殃的路人,奴里一定是逃了出来并躲了起来。自己这么现在才来找他,一定在生自己气,不愿意出来见自己而已。又或者他一定是被人救了,被带走了,受伤了……

 

唐实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唐家堡,身边来来回回穿梭的人越来越多,人声嘈杂,可都与自己无关,虽然已接近正午,但眼前的景色似乎亮得有点发白,再远一些的景色,都已经没入了白光之中。

 

银铃般的声音在耳边渐渐清晰起来,唐实着了魔般寻找着那个声音的来源,甩开了正好来找他的唐茧的手,在人群中逆行。

 

那是银饰相互碰撞的声音,唐实对这个声音不能再了解,奴里总是带着那些苗饰和他围着篝火跳舞,银饰映着火光随着奴里飞舞,发出铃儿般的声响,映着奴里,仿佛他身边的精灵,似有生命一般。

 

唐实找到了那个银饰摊子,是个苗家阿妈在卖自己做的银饰,几个来蜀地游玩的江湖弟子在几款自己心水的样式里讨论要买哪一个,并是不是询问他们五毒朋友的意见。那个五毒弟子背对着唐实,紫罗兰色的纹身在裸露的蝶骨上显得引人注目,对,就跟奴里一样。想到这里唐实如着了魔一般冲了上去,一把抓住了面前五毒弟子的胳膊,大喊着他心心念念的那个名字。

 

显然,那个人并不是奴里。

 

那奴里又在哪里。

 

 

 

 

<二>

 

唐茧是同批子弟中最不成器的一个人。

 

暗器飞不准,千机匣用不好,恐高还不太敢用滑翔翼。

 

不过这也不怪他,莫不是上次和前辈们一起出任务出了事故伤到了经脉,也不会落得个武功尽失记忆受损的窘境,爆炸的热流还夺去了大半的容貌,好好的嗓音也变得沙哑了。

 

还好学习的毒理知识都还记得,被老前辈推荐去了毒堂帮忙制药。

 

那次任务伤亡惨重,唐茧是他那个小队唯一活着的人,也是最后一个见到奴里的人。唐实就是那次任务的指挥,因为错误的情报落入了敌人设置的圈套,虽然最后他把损失降到了最低,可他却失去了最多。

 

他不知道奴里也在附近。

 

所以,当唐茧重伤醒过来的时候,唐实接近疯狂的逼问,差点让他又要去鬼门关走一遭。

 

等到身体稍微恢复一些时,唐茧将奴里的额饰交给唐实,并看见了他眼中的闪烁与动摇。

 

不知道是那里涌出来的感受,一下遍布到了唐茧全身,突然很心疼这个师兄。他记得有人让他亲自把这个额饰交给唐实,好像还说了些什么,但想不起来了。那个人很年轻,说得话却意外地很平静,出乎年龄之外的坚定,他让那个人跟自己一起走,结果却被那人推开,顷刻间惊天巨响,火光冲天。

 

回想那段经历并不是那么好受,过分的勉强自己让身体出现了抵触与不适,但都生生忍了下去。他看着唐实心里一酸,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印象中的唐实,总能出色完成任务,有能力有威严,却从不傲气凌人。他看得出唐实在极力压制住某种在身体中翻涌的情感,身体都在颤抖。他突然很难过,更多的是一种不甘和罪恶感,感觉就像是自己杀了那个美好的少年一般。他靠近唐实一些,刚想开口安慰唐实几句,一种刺痛的感觉划过脸庞,眼泪竟顺着刚结痂的伤痕流下,融化了些许血痂,刺进了心里,竟似流下了血泪。可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哭。

 

刚要触碰到唐实的手被对方毫不留情地打掉,手背瞬间就泛起了红印,唐茧很害怕,却也不逃走,他看到唐实的眼中流转着的晶莹,看到他咬到发紫的下唇,看着他奋力跃起消失在了黑暗中。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咬牙切齿,斩钉截铁,唐实临走前的那句话一字一字刻在了唐茧的骨头里。

 

呆滞,崩塌,血泪如雨。

 

 

 

 

 

 

 

 

 

<三>

唐茧是唐实送回来的,这个是后来师姐告诉他的。他本来身体就不好,那晚唐实一句话,心一疼,气一堵,直接就晕过去了。幸好细想自己的话欠妥的唐实折了回来,不然肯定又要病上加病。

 

再找唐实已经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些伤药补药和一封信给唐茧。大致就是为自己当晚的失言道歉,自己并不怪他没有救出奴里,谢他将奴里的信物带了回来。自己有些疲惫,想去别的地方散散心,希望他能养好身体,好好在药堂做事,诸如此类。

 

唐实把一切都交给了部下,骑着马,带着酒,盘缠用完了也不去唐门的钱庄,圈一块地,耍耍拳脚卖卖艺。酒喝完了也不急,与丐帮的兄弟们比划切磋讨一口。将自己当做一个普通的江湖过客,没有做不完的任务,没有防不完的人心。

 

他带着那个亲手制给他的银饰,走遍了每个与奴里一起去过的地方,每个奴里想和他去的地方。

 

奴里说,想去的地方太多,想去看巍峨的高山,想在热沙子里打滚,想去看海,最想吃扬州城的酥糖,还有好多好多听说过的古灵精怪的地方传说,想跟唐实一起去证实。唐实说,好,好,等忙完了这个任务,带你去玩到想家为止。

 

任务,哪有个完。

 

 

 

 

<四>

 

一个立春,四个立春……

 

唐茧提前完成了手头的工作,告别的师兄弟们回了房间,一路上充满了过年的气氛,一直都人潮涌涌的唐家集如今已经是一片大红热闹非凡,外地的商贾们都急着回家过年在大卖商品,本地的商人们也开始做起了新年的装饰。

 

给自己置办了一些年货,唐茧拿着打扫的家伙去了唐实的家。

 

唐实的家在竹林一隅,远离市集,却不隐蔽,唐实不在的这五年多,唐茧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过来帮忙打扫一下,算是对唐实不责怪他的感谢,也算是填补一下自己内疚的心情。连师兄们都说自己看起来跟个盼望夫君归来能有暖窝热炕头的小媳妇儿似的。唐茧只是笑笑,他知道唐实心里只有奴里。

 

不管怎样,将房屋打扫得有年味儿,有人气,也不是什么坏事。

 

端正的茶几,干净的灶台,柔软的床铺,充满年味的窗花。没有春联,唐茧就在们的两边各挂上了一串鲜红的辣椒,翻出许久都没有用过的香炉,将今天配好的材料焚烧,令人舒心的香味扑鼻而来,唐茧不禁咧嘴笑了笑。

 

唐实在外面盯着自己的房子很久了,在他再三确认那是他自己的房子后,黑着脸踏进了屋子里。看到的就是唐茧捧着香炉哒哒哒在房间各个角落跑来跑去,在一些不宜触及到的角落里轻轻吹着香炉,让味道散得更彻底,有时候一下吸了太多,打了个喷嚏,傻笑地吸吸鼻子。

 

就跟以前过年奴里帮他打扫装扮焚香一样。

 

唐实被自己的想法怔住了。

 

五年多来他去过各式各样的地方,高山,沙漠,丘陵,大海。他相信奴里没有死,但随着路途越走越远,他渐渐连自己都不能相信自己。直到有人告诉他也许应该回去看看,想见的人也许哪里都没有去,在他心上人的家里等着他也说不定时,他决定回唐家堡看看。

 

然后他就看到整得跟婚房似的房间,和在里头忙活的唐茧。

 

说实话一开始唐实是很生气的。那些都是奴里的偏好,奴里无意间的小动作,轮不到唐茧在那里故作姿态,轮不到他来唤醒自己心中对奴里的一切思念。他算什么!他凭什么!

 

无声无息地踏进房间,沁人的香味包围住了唐实,不知是焚烧了什么材料,竟让唐实愤怒激动的情绪得到了舒缓,味道无比熟悉。

 

唐实简直不敢相信就在这短短几秒钟所发生的一切,唐茧背对着他,背影却和某个人重叠,他突然有一种很荒唐的想法,但这未免也太不符合逻辑,太不可能。他蹑手蹑脚地靠近唐茧,碰巧唐茧也正好转过身来,两人仅仅相距一寸,唐茧吓得一个机灵,手一抖将香炉摔在了地上,香灰撒了唐实一身。

 

唐茧吓得都忘记叫了,连忙伸手想去排掉唐实身上的灰,却被唐实扣住了手腕,似乎滚烫的香灰不是散在自己身上一样。

 

奇妙的香气随着香灰的飞散更加肆虐地散播开来,呛得唐茧眼睛湿漉漉的不断在打喷嚏,他想挣开唐实的手,却拧不过唐实,说话,唐实也仿佛石头人一样听不进去,两个人就这么互相僵持着。唐茧有些慌了。

 

捻起一撮灰凑近看了看,唐实的眼里充满着紧张和疑虑。

 

沉香、栈香、麝香、乳香还有一些常见的香草,没有普通熏香里会放的檀香,因为他和奴里说过他不喜欢。但单凭这些香料,却也做不出如此沁人心脾的效果。

 

还有蛊。

 

在唐实的询问下,唐茧说还放了几种焚烧后会产生味道的蛊虫,药堂里什么材料都有,几只蛊虫很容易到手。

 

那便是奴里自己配出来的香。

 

唐实静静地望着唐茧,他发现自己竟然从未认真去看过这个人的脸。五年前唐茧的脸还是因为烧伤面目全非血缠着绑带,而如今时间磨平了他脸上的伤疤,那在脸上留下了或深或浅的很急,与独当一面的面具花纹融合成了微妙的图案,十分熟悉,却又有些陌生。唐实张张嘴,还想说什么。

 

咻,砰!

 

不知是哪家顽皮的孩子提前开始放起了过节的烟火,一下将一小片天空照亮。唐茧趁机溜出了屋子,抬头看着绚烂的烟火,脸上充满了孩童般的喜悦,唐实则一在后面看着他。

 

“来唐门时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唐茧摇摇头。不记得了,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心法武学,童年记忆,有些完全忘记了,有些还有些模糊的印象。因为无父无母,没有亲人,刚醒来的时候,就连自己是谁,都是师兄师姐,和自己一点点搜集起来的。可唯独药理,就想天生记在了身体里面一样,自然而然地就使了出来。

 

唐实问他,在唐门这么多年,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唐茧说,想去的地方太多,想去看巍峨的高山,想在热沙子里打滚,想去看海,最想吃扬州城的酥糖,还有好多好多听说过的古灵精怪的地方传说,想跟人一起去证实。

 

谁,哎呀,和谁呢……

 

心中的答案呼之欲出,唐实将唐茧的独当一面摘下,那张被有些歪曲的脸让他心疼不已。唐茧看着他,额头感觉到了一片凉凉的触感,却扔带着一丝人的温度。

 

他想把它摘下,却被唐实阻止了。

 

唐实说,你戴上去很好看。

 

 

 

<五>

五年前,唐茧的小队被敌人袭击,生死一线,奴里救了他,御敌折了骨笛,嚼伤药坏了嗓子。

 

也是五年前,唐茧知道这次任务已经被人出卖,敌人的目的是要抓住奴里要挟当时作为指挥的唐实。奴里不依,敌人便以苗寨人的性命相威胁,奴里才没有机会逃走。唐茧暗地里帮助奴里将寨子里的住民们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

 

敌人大怒,想要引爆炸药烧死奴里,奴里和敌人周旋,让他们放了唐茧,敌人同意了。

 

奴里取下额饰,让唐茧交给唐实,自己则安静地在屋里焚起香鼎,香气渐渐掩盖住了硫磺刺鼻的气味,而奴里也只是做在那里闭目养神,似乎外界一切纷争,都与自己无关一般。

 

不知道怎的,唐茧有些心疼,将心一横,他伺机击晕了奴里,和他互换了衣物。

 

硫磺与火油的味道越来越重,熏香已经掩盖不住,醒来的奴里明白了唐茧的想法,他慌了。

 

唐茧说,他本来就是在唐门长大的孤儿,自己的命能让敌人少一个筹码,让同门多一线生机,也还了奴里人情,不枉此生。那个银制的额饰,还是你亲自交给唐实吧。

 

说着,不等奴里挣扎抗议,就把奴里退出了门外,敌人顷刻间点燃了房子…………

 

 

 

<尾声>

几个月后,唐实和“唐茧”又来到了那个苗寨,原本奴里的屋子已经芳草丛生郁郁葱葱。他们将从村民们收集到的“奴里”的骨灰埋在那片地下,洒下一坛酒,双双跪下,祭拜上香,无言离开。

 

 

坟前结着茧,风吹不动,择木而栖,待到他日,破茧成蝶。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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